第十四章

声，怕影响到人家，抽噎着身体，手摸着脸上挂着的泪珠。季如怀小心走进去，寻思是不是哪家女儿走丢了，校服上沾满泥土和灰尘，还有一些地方破了洞，不是很大，但能看清楚看见，腿上的白色丝袜破了洞沾了泥。

眼睛已经被哭红，有些红肿，感觉到有人在她旁边蹲下，下意识地往垃圾桶旁边靠了一下，悄悄撇过头看他。熟悉的脸，青涩稚嫩，短发干净利落，前面的碎发有些轻戳眼帘，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皮肤白皙，勾着唇浅笑，温柔随和。

哪怕背着光，她也清楚看见旁边这个大哥哥是谁，伸出手，去抱他，委屈一下涌上心头，苦涩哽咽，身体发抖不止，大声哭道：“如怀哥哥！！！有人欺负我！！！！”

季如怀心疼至极，没问缘由，只是先把人抱了起来；跟他一起的几个大哥哥看见他抱了个小姑娘出来，都纷纷上前，看清面孔之后，其中一个大哥哥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晚晚这是怎么了？”

季如怀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不说话，皱着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必是哭累了，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身边的同学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季如怀眉头依旧紧皱，慢慢开口说道：“应该是被她班上的同学欺负了。”

嗤笑道：“这才多大，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女孩子。”

“就是，晚晚这么可爱漂亮，这么下得去手。”有人摸了摸熟睡的鹿晚苦衷的眼睛，“这不是欺负我晚晚没人护着吗。”

鹿晚很受宠，无论是在季如这里还是在裴晏礼那里，或者家族长辈中，无疑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年纪小是一回事，关键嘴甜，小小的身子软软糯糯的，特别是凶人的时候，软糯的语气，奶凶的表情。

到达鹿家别墅，花园里种了各种花，其中就有他亲手中的蔷薇和鹿晚最爱的山茶。穿过假山，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佣人急促奔跑，季如怀小心上台阶，刚要推门，大门就被佣人打开。

客厅坐满了人，季家长辈以及裴家的长辈，鹿父鹿母看见季如怀回来，手里还抱着熟睡的鹿晚，鹿母焦急上前，轻轻抱过熟睡的小姑娘，白皙的皮肤破了皮，泛着红。

鹿母红着眼眶，亲着失而复得的女儿，轻声问道：“如怀，你是在哪找到的囡囡？”

季如怀大致讲了一遍，鹿父气愤的拍打了下桌子，道：“太无法无天了！我的宝贝女儿，别说动手打了，就连声音都不敢大声讲她！！！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季父轻声安抚鹿父，“你小声点，囡囡睡的正香，别被你一巴掌拍醒了。”

鹿父被气的青筋暴起，捏紧的拳头咯咯响，鹿晚因为鹿父那一掌扭动着身子，鹿母见状，轻迈着步子上楼，裴晏礼紧跟其后。

房间，鹿晚已经被收拾干净，原本破皮的伤口也已经上了药，裴晏礼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须臾，迈着步子进去，踩在地摊上，半蹲在鹿晚面前，鹿母忽然道：“那么晚了，晏礼还不会去睡嘛？”

十五岁的裴晏礼精力充沛，哪怕一夜不睡觉都不觉得累，他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也对，楼下还有人，裴晏礼就算回去也睡的不踏实。

领走前，鹿母叮嘱裴晏礼在呆一会必须回去睡觉，明天他还有课。裴晏礼坐到床上，想伸手摸摸小姑娘脸颊，怕弄醒她，伸出去的手又重新放下。

这个房间他不止一次进来过，粉粉嫩嫩的，月光透过粉纱照进来，书桌上摆放着他们三人各种合照，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看了好一会儿，而原本床上熟睡的小姑娘早已睁开眼睛，坐起来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

“如怀哥哥。”鹿晚揉着眼睛，糯糯的又喊了一遍，：“如怀哥哥。”

少年转过身，手上还拿着相框，背着月光，走到她面前坐下，问道：“你就一个哥哥？”

他的语气有些森冷，表情沉重，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稳重。鹿晚知道他生气了，掀开被子，跪坐在床上，捧着自己肉嘟嘟的脸，问道：“那晏礼哥哥要怎么才能不生气啊？”

脸本来就小，两边的肉都被她挤在中间，还做着各种搞怪表情。见状，裴晏礼险些笑出来，憋着笑，依旧高冷，“我想喝晚晚的牛奶。”

牛奶最爱，瞥见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牛奶，鹿晚爬下床，把牛奶端给他，“那就给晏礼哥哥喝吧，我现在还不想喝。”

裴晏礼只是轻挑了眉，接过牛奶，一饮而尽。鹿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少年把她心爱的牛奶喝完。

“今天知道错哪了吗？”玻璃杯在手上把玩，裴晏礼把人捞进怀里，问道:“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或者为什么不告诉季如怀和我？”

自己理亏，鹿晚低着头，扣着指甲，撇着嘴，委屈至极，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被欺负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没想到......没想到......”

裴晏礼把她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没想到他们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