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微沉,双眉紧凝,垂着眼眸查看伤势。
他掌心血迹已蔓延成片,长长的血痕自虎口斜侧向下蜿蜒近腕骨,她用指腹轻轻按拨着,伤口几见白骨,须得及时诊治。
不由分说地拽起人,疾步向堂内药房步去。
腕边触感温软,她分明没使多大力气,却将他整个人都拴了去,宁瑄顺从地跟在其后,视线落在她匆匆的背影,眸光沉沉,丝丝缱绻隐在深处。
药房,绾月面色冷凝守在门前,负在身后的手时刻握在刀柄处。
室内,陈设极简,只摆着一张软榻,一套桌椅,几架百子柜。
宁瑄坐在桌案边,抬眼见她身影忙碌,极为熟稔地拉开百子柜的小屉,翻找出许多药材与瓶瓶罐罐。
她不时旋身,将些瓶罐放在桌上,指了指扁圆的瓷瓶,“这是止息丸,服下五感尽失,不觉痛楚。伤口颇深,需得缝几针,你先将此服下。”继而,快速取过弯头细钳并桑皮线等一一摆回案前,她眼眸微垂,牵过他的指尖,小心擦拭着血迹。
宁瑄眸光沉沉,凝在她白净的脸庞,声色却淡淡然,毫无起伏,“不必。”
白苓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那你忍着些。”
他掌心的伤口极长,缝合颇费了些时辰,待白苓再抬眼,对面之人神色未变,额间却已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始终未哼一声。
宁瑄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你…心忧我…”
白苓执着银勺片,自小瓷罐中抉了一块药膏,闻言,羽睫颤了颤,无言默默将有益愈合的伤药涂抹均匀,取过白布一圈圈缠绕包扎,淡淡道,“殿下因我而伤,白苓深觉惶恐,是以,才着紧了些。”
宁瑄将她即将抽离的柔软攥回掌心,侧脸下颌线紧紧绷起,眼神如鹰隼,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若方才,护你的是旁人,你又当如何?”
白苓低眼,他掌心的伤口因使力又有血迹渗出,白布染出斑驳红梅,她微微蹙起眉心,声音沉了几分,出言提醒,“殿下,民妇是医士。”
言下之义,不论何人,她都会这般悉心诊治。
宁瑄指尖微蜷,心头微微燃起的火星骤然熄灭,失力般松手,任她身影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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