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八十八点光
新到了人间亭上。 在这，还有三三两两修士守在人间亭旁，挑选着从凡间飞花灯。 在人间亭光柱角落处，藏着一枚小小、不起眼日月形状花灯。 裴九枝朝那走了过去。 ——就像是，无形之中有命途指引。 他忘记了一件事。 乌素也那件事当做哄她开心玩笑。 当它在发生那一瞬间，便开始真切地影响到了两人。 在他们成婚之，裴九枝自己一颗命星分给了乌素。 乌素本是没有星星。 但因为裴九枝赠予，那天上月亮光辉，也落了些光线在她这团晦涩难明混沌之上。 裴九枝说不错，赠给她命星光线之后，从此之后，他们命运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交集。 按理说，乌素命运轨迹，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奈何乌素是一团无动衷混沌，所以，只能由裴九枝命星朝夜空中这一片漆黑靠近。 这样玄妙变化，影响到了当下某些偶然事件。 裴九枝会在万千从人间花灯，选中乌素那一枚。 就算乌素方设法她愿望烧了，没让他看到。 但次选择花灯裴九枝，还是会选择与她有关那一枚。 这一回，他挑中了自己当年在正月十五放飞那一枚花灯。 乌素愿望，还有些没头没尾，让人看不懂。 但裴九枝自己当年写花灯愿望，那就意思明确了。 他没拿着这盏日月花灯回日月天——他担心乌素又把它烧了。 在人间亭下，他亲手拆开了这盏花灯。 远处滞留修士因为他到，都纷纷退远了去。 裴九枝一人立弥漫着人间烟火气人间亭之上。 他摊开了手纸张。 一行熟悉到不能熟悉字迹落入他眼中。 ——这是他自己字。 当年他亲手写下虔诚愿望，越过一千多年时光，终到了他手。 这也像某种宿命般启示，他要完成自己愿望，他就是……天生神明。 那纸上写着—— “裴九枝，此生惟愿，与乌素长相厮守，白首不离。” 这白纸黑字，清楚明白——裴九枝，乌素。 裴九枝手指骤然收紧，他这串用熟悉字体写就愿望紧紧攥在掌心。 此时天色已晚，人间亭远方，是暮色斜阳。 他站在光与暗、昼与夜交界之上，明亮、坚定、大身形微微颤抖。 裴九枝么也不起——被他回忆起记忆片断，全被封入冰窟之中。 他情丝已被天底下无情锋利斩情之刃干脆利落斩断。 他本不该……本不该生出任何感情。 他心绪不会泛起任何涟漪。 但是现在，佩在他腰间黑白长剑发出短促、喜悦锋鸣声，与他怦怦心跳相应和。 本该修无情他，竟然对一个人做出了这样承诺。 甚至，为了她，虔诚地向仙洲仙人许下愿望。 这样事实带情绪变化，本该是惊恐绝望，又或者疑惑不安。 但这些怪异情绪，都被他心底涌上喜悦潮水淹没。 这个念头，浇灭所有发现某些隐秘真相带不安、彷徨、质疑…… 他在。 真啊。 他在那么多年，就已经遇见她了。 —— 在同一片夕阳下，乌素歪着头，靠在秋千上，都快睡着了。 她了半天，也没出自己为么那么在意小殿下答案， 她知，这种“在意”情绪淡淡。 它淡薄到，它现在还不能阻止她继续坚定地完成谢幽冥临终愿望。 算了，有些困倦乌素迷迷糊糊地。 在意就在意，它并不会改变么。 就像——她每个月多了一天能闻到味、尝到食物，并不会对她生活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