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一失言成千古婚.續一
送起,因為要澄清白色情人節的誤會,而讓日番谷硬拉著自己也在盛會上解釋的情景。也是在那刻自己終於醍醐灌頂、終於融會貫通、終於明瞭他在自己心中原來是佔有著如此與眾不同的份量,以至於她最後得以順勢於那日,將一直以來不敢正視剖析的事實跟情感拼湊,表達得淋漓盡致……
回溯到當時日番谷一把將她帶離盛會現場的銜接點,兩人即便單獨移駕到了場外,氣氛卻仍是僵持在某個臨界點。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由雛森率先打破了沉寂,其詫異的神情包覆著滿是糾結的思緒。
「我只是想不透究竟是什麼時候產生變化的,對我而言,小獅郎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又已經不止是舊識的這種情感……」她當下深覺所有的情感已經滿溢到必須宣洩出來,而緩緩續道著:「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覺得日番谷一定也不像以前一樣了。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我是這樣一直在深信的謊言中傷害你這麼多,可是你卻還在我身邊……」
「所以,你跟我……是抱持著一樣的感覺嗎?」她的語氣小心翼翼。
「……嗯。」
「真的像他們所說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
「……是。」
多次的問句確認後,她的眼神卻明顯黯淡下來,垂首沉默了半晌。
「這樣的我,為什麼你還能夠不棄我而去呢?」她帶著略顫的語調:「如果你曾經也和我現在一樣抱持著這種情感,那你怎麼還能夠忍受這麼多?」
「我想到你,想著如果我是你,想到你的心情……都覺得很難承受,你又是如何可以支撐這些這麼久的,要是真維持了這麼長的日子……」
輕聲說著的同時眼眶也明顯凝聚了淚液,但她不敢抬頭。
而她說的一字一句都在撕裂著日番谷原以為自己已縫補完好的內心防膜。
「也是很後來才知道,你其實為我做了好多事……甚至是在誤傷我的時候……」她不自覺將雙手交疊在胸前,「其實在昏迷前不僅聽到你的聲音,也接受到透過冰輪丸隱約傳到胸口的悲憤,原本以為那些只是幻覺,但身上的傷疤還在,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對不住你……」
這麼看著她漸漸從眼眶落下淚水,日番谷感覺左胸上的器官更隨之一層層彷彿因乾枯而剝落地狠狠絞痛著,剎時間並無法應對出任何足以安慰她的話語。
但同時也是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壓制不住了。只盼望用他那最輕的力道,或許其力量還是不足為她戰勝敵人,或許也一直都無法領在前頭為她感化開導,但至少能夠為她擋風遮雨便已足矣。
「……那些都無所謂了。」
他突然發覺,只要這麼想著,便有勇氣擁抱她了。
而來自她身上的氣味,所感受到的重量,恰巧也與自己長久以來的想像以及久遠的回憶產生重疊。
--這次何止是口說的誓言,而是斬釘截鐵的證明。
「只要妳一句願意,我便永遠保護妳。」
「冬獅郎……」好似對於他這般湊近的舉動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她只是愣了一下後也將雙臂環過他,破涕為笑,斷續說著言不及義的謝謝之詞。
原來真正的守護是無須耗盡力量、釋放靈壓、宣洩咆嘯又弄得遍體麟傷,而是只需真誠溫柔地、持之以恆地做這麼一個輕微的舉動,就足以讓她重獲笑顏,感到心安。
日番谷這下才算是真正理解了她由始至終需求的溫暖,原來僅是如此簡易的一回事。
當離開這個持續很久的擁抱後,她也別開了日番谷那依舊脈脈投射而來的目光,害羞地低頭摀著臉:「我、我的臉是不是很紅?」
「……不會。」但他不願別開深望著心繫之人的視線,只是有些口是心非。
時間在那刻好像暫停了幾秒,她頓時覺得自己心跳加速的頻率也不合常理。
「那回去吧。」隨著語落,日番谷朝她伸手。
「……嗯。」雖然是先頓了半秒,但也隨之附上他掌心。
回想至此,倏地被腰際上的物壓感轉移了思緒,側著身子的她睜眼,在朦朧的漆黑中摸索到原來是日番谷的手臂環上了自己。
與在記憶中這樣斷續數次的擁抱串連,有種熟悉又久違的感覺。
她至今甚至還不敢相信產生變化的一切,並非在夢境裡。
「日後還得……麻煩你費心了。」
以致於她輕聲重複了那日凝視他背影所道出最後的話語,並將身子往他所在的方位挪近,帶著安詳的一抹笑意,這才滿足地願意進入夢鄉。
但她相信,日後這份暖意安心必然會隨之移轉為另種名義,持續庇護著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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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夏意,陽光即使到了下午仍殘存熱氣餘暉,不僅天邊的雲朵逐漸被渲染一角橘紅,也順帶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