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
。 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天知道她被这循环折磨得心力交瘁,现在就想立马倒头就睡! 她略有些烦躁地睁开双眼,但身上传来的触感和脖颈间喷洒的热气都在提醒着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桑予僵了片刻,随即仓惶着将人一把推开,连着后退了几步。 砰的一声,程北川被她这么不知轻重地一推,径直地倒在了地上。 桑予闻声,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面前倒地不起的是谁。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程北川身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阿北?” 没反应? 完了,不会被她这么一推,砸坏脑子了吧? 桑予低着头,凑近了他看,同时在心里再次感叹这人生得竟这般好看。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往日里含着琉璃眸的瑞凤眼微阖,中和了他以往看人时的散漫,这么近的距离下,桑予竟是第一次注意到,程北川的鼻骨之处还有一枚小小的痣,为他原本云淡风轻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邪气,薄唇微抿,唇色隐隐发白,似是方才经历了什么刻骨之痛。 桑予吞了口唾沫,她自问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于是心头微乱地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胸口,不知怎地脑袋一抽,竟是缓缓地贴了上去,想听一听他是否还有心跳。 就在她耳朵即将贴上的前一秒,一只手忽然按着她的脑袋,直直地撞上了程北川的心口。 桑予:!! 此时的桑予整个上半身都趴在程北川宽阔的胸膛之上,她脑中懵了一瞬,同时也听到了耳畔传来胸腔的震动,震得她心口微微发麻。 沙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你这是以为我死了,在做什么急救措施?” 桑予一惊,连忙挣脱了他的桎梏,讪笑道:“怎么会?” 好奇怪,她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明明也没想做什么! 程北川半撑起身,道:“怎么不会,我可是很容易会死的。” 不对,她做了,她一把将人给推地上了! 桑予不敢吭声,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他见状又继续道:“而且急救措施也不是你这么做的。” 说完,琉璃色的眸子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她的唇。 桑予:…… 他又微微启唇:“方才……” 桑予觉得此地到处都充满着尴尬,生怕他要问她为何要推他亦或是为何要将头贴在他心口,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这里还是苍弥之镜吗?” 程北川也没戳穿她拙劣的伪装,眸中含笑,顺着她的话道:“没错。” 桑予疑惑:“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程北川微微歪头,墨发从肩侧滑落:“我自是有办法进来。” 好吧。 桑予无奈,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渐渐也摸清了这人的性格。 表面上整天将‘人生在世,少管闲事’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仿佛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不问红尘世事了,但实际上骨子里执拗又傲娇,口是心非。 桑予索性也不等他开口,便道:“那就多谢阿北再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了,大恩不言谢,之后一并还你!” 程北川挑了挑眉,没说话,也没反对。 桑予环顾四周,道:“你方才说这里还是苍弥之镜,可是这又是什么地方?” 怎么跟她之前所在的地方不一样? 程北川解释道:“我在此处撕裂了一处空间,与先前那幻境隔开了。” 他说的轻松,但桑予却是知道,这恐怕要耗费他不少灵力,毕竟这可是叆叇之境。 突然,她才后知后觉,猛的捉住程北川的手腕探出一抹灵力。 程北川也没阻止,就任由她握着。 片刻后,桑予惊讶地望着他:“你的灵脉?” “嗯。” 程北川点头,他此次消耗的灵力巨大,已远超他神魂所承,方才便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竟是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但他瞬间明白过来,道:“应是有人相助。” 说完,便看向了前方。 桑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竟有一棵参天古树凭空出现在这处空间,那树绿荫如盖似罗网,其状如牛,全然不似在忘斓岛那般油尽灯枯。 桑予心下了然,与程北川对视一眼,二人便朝着那树而去。 随着二人的缓步靠近,天空之上竟是渐渐飘下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