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射手挂坠（上）

星矢说：“咦，她过来了。”

“大概想问路吧。”艾奥里亚说，看这少女的打扮，并不是圣域的居民，寻寻觅觅的样子几乎肯定是迷路了。

“那你帮帮她，我可得赶回去了。”星矢说着，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儿，远处的少女走近了，左肩上挎着一只小提琴，她有典型的希腊人的高鼻深目，眼眸深蓝，头发乌黑浓密，穿着素雅的演出专用校服套裙，身材偏瘦，但并不显得弱不禁风，面色白里透红，系着红色蝴蝶结的两根小辫调皮地晃动着，看起来很有活力。

艾奥里亚看她眼熟，在记忆中搜寻着。

“请问……”少女来到跟前，开口要问什么，忽然停住了，仔细打量艾奥里亚。

艾奥里亚想起来了，上次外出寻找艾猫咪亚的时候遇到过她，说：“是你！”

这少女正是碧琳达，由于上次见面是在黑天，她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听到声音才能肯定，她惊喜地说：“喔，上次碰见过。”

聊了几句，两人知道彼此的名字了。

艾奥里亚问：“刚才你要问路吧，想去哪里？”

问这句话之前，他就已经带路往慰灵地外面走了，碧琳达显然不是来悼念死者的，不管要去哪里，先出去再说。

碧琳达回答：“我想找一条小路去人马宫。”

艾奥里亚的心猛跳了一下，此时听到“人马宫”这个词毫无准备，停下脚步，惊讶地问：“你要去人马宫？”

“是呀。十二宫入口的卫兵不让进，所以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小路。”碧琳达解释道，看艾奥里亚这么吃惊，想到他可能反对从小路去不让进的地方，确实，他给人很坦荡的感觉，估计不齿于偷偷摸摸的行为，于是她又说，“如果不可以，我就不去了，请你别见怪。”

艾奥里亚见她对圣域丝毫不了解，说的好像逛公园逃门票一样平常，十二宫是女神小宇宙幻化而成的禁地，知道这一基本常识的人都不会以为找条小路就可以进去了。他心想，看样子她只是想游览而已，宏伟的古迹一直是难得有机会进入圣域的外人最感兴趣的，既然对圣域一无所知，也不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

他恢复了心平气和的语气，说：“十二宫是圣域的防御重地，没有小路，你只能在山下看一看。”

“哦……”碧琳达觉得有些糟糕。

艾奥里亚说：“咱们先出去吧，前面就是大路了。”

他提步继续往前走，碧琳达快走了几步跟上。

大路上有一些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但碧琳达在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

“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人马宫的主人叫出来？”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提出这个请求，看艾奥里亚的穿着，他只是个地位低微的修炼者——在等级森严的圣域是可以凭衣着看人的因为在公开场合圣斗士和有官衔的侍者、守卫都会引以为荣地穿着圣衣和制服，想必不能进入防御重地招呼一宫之主，但是她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问他试试。

艾奥里亚听她再次提到人马宫，疑惑了，说：“人马宫的圣斗士已经不在了，你找他做什么？”

“他不在那里了……”碧琳达一琢磨，忽地笑道，“哈，太好了！”

艾奥里亚停住脚步，扭过头去，含怒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既然我进不了十二宫，人家不在那里面住我正好可以找到他了。你告诉我，他搬到哪里了？”碧琳达目光满是期盼地等待答案，也许芙罗拉委托她的事情很快就能办妥了，还能回竞技场看一段演奏，没资格参加演出就多观摩学习。

现在艾奥里亚可不觉得碧琳达对圣域一无所知了，但凡在他面前特意提起那个人，用意总是只有一个。有些人忌惮他的实力，只敢旁敲侧击，这种情况他也见得多了，有时比直接辱骂更讨厌。她那句开心的“太好了”让他觉得恶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沉着脸说：“你找别人问路吧，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碧琳达急忙双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迷惑地问：“咦，你生气啦？”

艾奥里亚不答，略微侧过头，冷冷地说：“把手拿开，我不喜欢对女人出手。”

不用说，他完全可以强行抽出手臂，不过那样做，碧琳达很可能会向前跌倒，跟出手也大同小异，于是他还是先口头警告。而这警告对碧琳达特别管用，她不像一贯备受呵护的女孩那么信任男人的绅士风度，相反，阴暗的一面她见得多了，在她眼里，男人是必然比较强壮却不一定有绅士风度的危险分子。

她马上松开手，一边跑起来跟上艾奥里亚加速的步伐，一边问：“你生什么气啊？”

他没有回答，她实在想不出原因，想起似乎他很讨厌她的手碰他胳膊，就说：“对了，我没有皮肤病，上次是吓唬强盗的。”

圣域的马路坑洼多，就像其他方面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