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你可不知道吧,这乔家独子,乔思蜀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柳雾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此刻两人的对话,让宋令月有一种在格子间和同事说八卦的错觉。
“这乔家和吴家的女儿定了娃娃亲,我记得那女孩叫吴冬珊,后来吴家出事了,乔家立即悔了婚。”
“辛夫人而后替他定了一个乡下姑娘当妾室,说是那姑娘旺夫命,去晦气。”
“没想到定亲不到半年,那姑娘就落水没了。”
“私下里都说是这乔思蜀克死了那姑娘,不过也都是传闻。”
“现在发生这事,啧啧啧。”
宋令月:“那宋家姑娘如何了?”
“还能如何。家里没权没势的,还以这种方式失了清白,辛夫人说让她当个填房的,已算是她的福气。”柳雾也觉这姑娘不检点,语气颇为不屑。
宋令月叹了口气,不管宋令星动机如何,那乔思蜀也确实为浪荡子。
可这世道,大家都只批判女子。
不过,宋家如何早已与她毫无关系,她犯不着为他们操心。
“雾姐姐,那得麻烦你派人今明两日同客人们问明白交付之日,如此我们也好周旋。”宋令月适时结束八卦,点了点桌上的订单册。
柳雾面露难色:“约十几家呢。店里两个老伙计一个请了探亲假,一个得要守着店铺才是。先前新来的伙计,我昨日给轰走了。”
宋令月想到纠纷:“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动手打人是怎么回事?”
柳雾听闻后,来了气:“那个什么贵客,呸,假冒的!想着冒充周家长子在店铺里不付钱地拿东西。”
“我说呢,周家长子自幼是在青槐州的缇鹭书院上学,应是未曾回过家呢。”
“不过,这周家长子也神秘得很,我瞧这永安郡除了周家人,怕是没人见过他的样貌。”
宋令月发现自从这琉璃订单纷沓而来,柳雾与她的关系似是更熟络了许多,话也变多了。
“唉,那伙计也是为了店铺,我轰他走时给他塞了五两银子,那孩子也是苦命人。”
“眼下店铺暂时只得三人,今日我再想想法子,跑那十几家。”
宋令月想到了同样清贫的梁疏淮,她试探道:“不如新招几个伙计?你觉着梁公子如何?”
柳雾变了一瞬的脸色,有些犹豫,这梁公子是她的上峰。
劳役上峰,属实胆大包天了。
“这...”她支支吾吾。
宋令月卖力推销:“梁公子他挺惨的!家境清贫,从小命苦。虽说昨日受了伤,近日不能多动,但这段时间守店铺也绰绰有余吧?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一个男人。”
柳雾强迫自己咽下“梁公子身上那枚玉佩价值连城”的八卦,又强迫自己接受情报司的上峰“家贫命苦”,勉强点了点头。
“对了,那这个定价,你觉得定多少合适?”柳雾内心暗搓搓地想要大挣一笔。
宋令月直言:“不管卖给谁,我不会将价格定很高。”
“这?又是为何?小月,琉璃只有你能做出来,是稀有的。”
“我们只靠这些订单,我们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你不是想赚钱吗?”
“我要让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饰品。”宋令月顿了顿,“起初我做琉璃饰品是想助我自己走出囫囵。”
“可我发现街上行人满目,带得起饰品的又能有几个?”
她起身游走。
“贵族的确会为我们的高价饰品买单,可贵族又有几个?这永安郡大多是普通百姓不是吗?”
“雾姐姐,你不想这辈子都只围着贵族打转,不想这辈子都只能在永安郡这一小小的天地里开一家饰品铺吧?”
柳雾听完后,久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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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月贯是个做事麻利的性子。
拿上订单册后,她找柳雾预支了二十两银子,在巷二街,梁疏淮家隔壁租了一处小院。
一是带陈霜儿和陈祖母离宋宅远一点。
二是经过梁疏淮受伤一事,她觉得巷五街的治安不太好。而坊街会有官兵巡逻,因此越靠近坊街,越是安全。
三是梁疏淮受伤的身子,她放不下心来,至少得要照顾其恢复如初才好。
她提着肉菜和药物敲响了梁疏淮的门,扯出灿烂的微笑直至僵硬都无人开门。
她思索犹豫半天,用了推了一推,门没有上锁。
格局和新租的房子一样,有一处小院,一间正厅和两间厢房。
不知从何找人,她弱弱地喊道:“梁疏淮?”
久久不见应答。
宋令月心中一沉,想起大夫说的话,怕不是此刻发烧了?
脑子里闪过很多坏想法,她寻着房间去找,推开一扇一扇门窗。
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