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尽起
以至纯至阳之物配以佛珠,双管齐下,此城恶鬼才会消除。”
“不愧是鹤霁君,子时还未过,城中恶鬼已是寥寥无几。”桐君赞叹不已,朝萧云归作了一揖,“鄙人佩服。”
佛珠?
萧云归闻言一怔,随即回桐君一礼:“不敢当,应尽的本分罢了。”
萧云归垂头,夜色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这哪是他除的,不过……
萧云归脑海中晃过曼妙身影,余光瞥见重重迷雾,心下明了:“既然万鬼尽除,小辈可否随桐君一道回九重复命?”
“嗯?再等等。”桐君摆摆手,又饮下一口酒,“还有一些东西没拿。”
“桐君丢了什么东西在这,我怎么没瞧见?”萧云归状若随口一问,“是琼浆玉液,还是情之至爱?”
桐君放下酒壶,先端详了萧云归一会儿,又偏头望了望萧云归身后和周遭,确实是街巷无人后,勾勾手指让萧云归凑近。
“萧君,此事得保密啊。”桐君勾着萧云归脖颈,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私语“我把君当作刎颈之交,绝不可说出去啊!”
萧云归瞄了眼身后,白茫茫的迷雾,后与桐君视线对上,给了个坚定的眼神,示意桐君讲。
“哎,说来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当日我正在自己洞府品着小酒呢,谁知九重的指令——就是一册玉简,从天而降,上面说让我在神官降鬼后,偷偷去找一样东西。”
桐君放低了身态,用微不可及的声音道:“一颗琥珀珠。”
“嗯?”
“没错,就是颗琥珀珠。”桐君无奈地摊开双手道,“你说这怎么找?”
“鬼城偌大,确实难以查找。”萧云归点头,“不过也不是难以查找…”
“哦?君有法子?”
萧云归眼角抹了笑意,他用剑柄拔开桐君的手,指着一处道:“琥珀为佛教七宝,君何不去佛寺一探?”
“嗯?”桐君皱眉手托下巴思考,半响,他又灌了一口酒,大笑起来,拍了拍萧云归的肩,“好啊,不愧是君,那鄙人,这就告辞了?”
“恭送桐君。”萧云归对桐君行了一揖。
“鹤霁君九重再会。”
萧云归目送桐君离去,笑意不现,神情细看还有几分阴沉。
一盏茶后,他拂袖,脚一蹬,御剑乖云而去。
“好戏要开场了。”
净渝穿过迷雾,在一处院落停下,抬首望了望匾额,提步跨了进去。
正是明珂误闯的院落,前狐族少君明夏的院子。
一瓦一木似感受到净渝这个主人的到来,原本沉重古朴的氛围也轻松许多。
帷幕自动掀开,净渝艰难又小心翼翼地把明珂放在床榻上。
那么一小只九尾狐,气息微弱几乎不可探,身子瘦弱的可见骨头,满身是血,蜷缩成团,似压抑着痛苦,偶尔静下心来才能听见它的□□声。
净渝指尖抚过它紧皱的眉间,替它抚平难受。
“好孩子……”
净渝也承受不住,她本就是强弩之末。先前强解缚束她的封印,又耗支仙力太过,佛珠不过是撑着精气神。
她偏头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身子半瘫软在床榻,无力,靠在榻边,金线忽高忽低沿着发皱的袈裟,斑斑血迹点染在莲尖上。
“主…主人?!”门外忽传来少女的清脆响声,芳香随之而来。她一路小跑,因情绪太过激动,头顶上冒出了白花瓣,摇摇欲坠。
“主人先吃了这药。”少女提了个黄杨木盒子,熟练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两粒药丸,一粒喂于净渝。
正当她要将药丸喂于明珂时,瞬间被床榻上的血迹和九尾狐吓了一跳,惶恐不安地望向净渝:“这?”
净渝吃了丹药,闭眸休憩。她摆摆手示意少女勿靠近,神色是说不出的疲惫:“山栀,换凤凰泪,她被佛寺内的鬼神啃食灵魂,九死一生,不用凤泪,活不了。”
“此次如此凶险?”山栀闻言立马伸回手,将药放回盒子中,捣鼓了一番,半响,她极其小心地拿出一瓶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藤瓶,里面装了半瓶鲜红的液体,递给净渝。
净渝片刻不容缓,拿起瓶就往明珂嘴里灌去。
“主人,凤凰泪极其名贵,一点便可。”山栀神色焦急,赶忙喊停净渝。
净渝手止住,将倒未倒,对上山栀心疼不已的眼神,沉默数下,于是往瓶身用指弹了几滴进了明珂唇边。
“主人可以了,您又不是不知凤凰泪药效凶得很,这几滴够少君消受得了,指不定待少君醒来,都有资格踏进九重的仙门了!”山栀连忙上前“夺”过净渝手中的瓶子,迎上净渝呆滞的目光。
她一边往盒子中放瓶子,一边忍不住问道:“此次到底发生了什么?魔君那坏厮,主人杀了没有啊?”
“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