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个纸钱
令宋朗并不开怀的是她写的内容,“小丽,你勿要太迷信了,你在信上写生病了,儿子常回来看看是搞什么?”
“你不是不信这个么,我写这些又有什么?”宋太太知道丈夫并不愿意相信什么神父祈祷、大师作法,她只是太想念儿子了,无处可寄托她的思念之情。写写又没什么,难不成儿子真的能回来?那真是见鬼了。
“好好,你都对。明天晚上把那件毛料大衣穿上,勿要冻到了。”
见丈夫拗不过自己,宋太太露出久违的笑容。
第二日夜里,金光寺外一条小道上。慧悟大师使唤两个小徒弟把三半人高的黄纸堆在地上,宋太太交给他一封信,拜托一并烧了。
慧悟大师点燃三根香,提着铁锹在地上绕着那堆黄纸绕圈,待画到朝西方的时候留了一个豁口,并不连上。
宋朗见了好奇,问道:“慧悟大师,为何不把这堆黄纸圈死?”
“圈死了,贵公子怎么来拿钱?”
宋朗笑得有几分尴尬,他本是不懂这些,慧悟大师不是个有耐心的,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不再发问。
小徒弟把纸堆点燃,慧悟口中念念有词,不过一会儿把手中的三根香也扔了进去,随后又扔进去一张表文。
火苗在黑夜中跳跃,映衬出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小徒弟一脸谨慎地站在师父身旁,等待他发号施令,慧悟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宋朗夫妇一个搂着妻子,一个靠在丈夫怀里,家丁在不远处等候,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
在众人无法用肉眼可见的空间里,两位阴差跟着表文上的信息追寻到此。他们捡起从火堆里蹦出来的铜板,施展法术将其一并收入袋中。
一个身穿蓝衣的男阴差略带讥讽地说道:“哎呀,休息时间还要被叫来加班。”
另一个紫衣女阴差说道:“人家父母中年丧子也是够可怜的了,咱们能帮就帮一些。”
铜钱收拾完毕,两个阴差从慧悟身旁走过之时,慧悟忽然觉得周身一凉,一股冷气直往背上窜,“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说着提起一串朱砂开始不停地念佛号。
紫衣女阴差法术不高,被朱砂刺得有些难受。一旁的男阴差见状,伸手替她格挡,啪嗒一声,慧悟手中一串朱砂断了线,纷纷落在地上,有几颗朱砂顺着地势骨碌碌地滚进零星火苗的纸灰堆里。
山中夜晚非常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大家被这突入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闻声看去,只见慧悟一脸震惊,“啊……这……”
他自己也慌了,还未曾见过这等场面。他只知道刚才有鬼来过,却不曾想是阴差,加持的朱砂串子只能防一般的鬼,稍有法力的鬼用些力气便能把他的朱砂打的七零八落。
小徒弟蹲在地上将一粒粒朱砂拾起,还有些朱砂滚落到路旁的草丛里去,小徒弟正要走去翻找,却被师父拦下。
“不用捡,回来。”说罢,慧悟将小徒弟揽在身后,故作镇定地对宋朗夫妇二人说,“适才令公子已经来过,把钱财都拿走了。初七午时,贫僧再为令公子超度,愿他早升极乐,届时二位必定同来。时候不早,先行告退。二位下山小心些。”
慧悟哪里知道宋铎昇有没有来过,他才没有本事看见三堆黄纸是怎么从火里变成铜钱的。只能肯定刚才有鬼来过,不然那一阵凉风是何处来的,手里的朱砂好好的又为什么断了。他现在怕得要死,巴不得飞回寺里,有模有样地说了一番话之后领着小徒弟匆匆离去。
宋朗虽然不信鬼的存在,但也觉得刚才事发蹊跷,催促妻子快些上车回家去。
一男一女两个阴差走了一段山路,来到白云峰里的一条小溪中游某处。男阴差放下手里的钱袋,捶捶腿,抱怨道:“这还是有点重啊,紫玉,回去的路上你来提。”
那个叫做紫玉的女阴差正在怀里摸索着什么,着急地问:“蒋大哥,你看见我的法令了吗?”
“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塞在腰带里的吗?”
法令是打开冥界之门的重要工具,没有法令,他们二人只能等到卯时冥界大门定时开启方能回去。白云峰这条小溪的中游这一段,正是冥界大门之一。
“好像丢了……”紫玉并不非常着急不能尽早回冥界,她担心的是丢了法令可是要受罚的。
二人顺着来路左右查看,忽然迎面飘来一位粉色衫子的仙女,她手里正拿着紫玉丢失的法令。
仙女和气地笑着说道:“是你们的东西吗?”
紫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貌美的仙女有些警惕,身旁的同事倒十分热络,原来他俩认识。
姓蒋的阴差恭维道:“这不是风荷仙子么,怎么到这里来啦?”说着,他伸手去接风荷手里的法令,解释道:“嗨,刚才走得着急掉了,多谢风荷仙子。”
风荷实在是个美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温柔,紫玉不禁有些惭愧,只站在同事身后,并不言